“到镜泊湖,必游吊水楼瀑布;游吊水楼瀑布,不可错过悬崖跳水表演!”这是很多网友在旅游日志里分享的经验。最近镜泊湖旅游集团发布官宣:5月1日镜泊湖瀑布跳水表演正式开始。而且,如今这里从单人跳,变成了双人跳。“搭档”的两个人,年龄相差近40岁,一个在这一跳就是37年,一个不远千里从湖南来此,这项运动究竟有着怎么的魅力,能吸引他们至此?这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故事呢?
在直播平台上搜索“狄焕然”这个名字,会瞬间出现一大堆视频,很多人都说他是“网红”,可是不同于其他主播,那些视频非但不是他本人录制,而且来自不同账号。大家拍他,只因为一个原因——他有一项精彩技艺,瀑布跳水。
61周岁的狄焕然,被誉为“国内悬崖跳水第一人”,是吉尼斯“世界最高瀑布跳水第一人”纪录获得者。2018年,CCTV10播出长达10分钟的《冰雪北国》专题片,其中就有他的精彩技艺展示。近二十年来,除了三月、四月和十一月、十二月,他每天都会进行瀑布跳水表演。
说起和瀑布跳水结缘,得从他年轻时开讲。那时,自幼生长在牡丹江的狄焕然,因常到江中戏水,“泡”出了一身较高水平的游技。青年时代,每逢周末或空闲时段,他就和人结伴到江中比赛游泳。当时,在牡丹江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:百公里外的镜泊湖吊水楼瀑布,水流湍急,一人环抱不住的圆木,被冲到瀑布那,掉进黑龙潭,能瞬间被击得粉碎。还有人“添油加醋”吹嘘说亲眼看到了。年轻气盛、血气方刚的狄焕然偏不信,总想着到黑龙潭里游泳看一看。一次偶然机会,他来到了镜泊湖,在黑龙潭游泳时,忍不住好奇地游向了瀑布一端。随着尝试水流“压力”的变化,他一点点接近了吊水楼瀑布底端的崖壁。这个时候,狄焕然意外发现,本以为会像鹅卵石一样被水冲得十分光滑的火山岩,竟然一点都不光,他顺着岩石很快攀爬到了瀑布崖壁的半山腰,随着转过来纵身一跃,他完成了自己在镜泊湖瀑布上的“人生第一跳”。流传多年的谣言就这样被打破了。
当年,也有人不相信狄焕然“破谣”,他们就跟着他到吊水楼瀑布看他跳水。“最初是有点儿显示自己的意味儿。”狄焕然坦言,那时的他,没成想自己越跳越喜欢这项运动,而且一跳就是37年。
这些年,狄焕然跳过宁安温春大桥、牡丹江大桥、哈尔滨松花江大桥、天津海河解放桥、黄河壶口瀑布等多个地方。原本在企业工作,后来执意调动去了邮政系统当货运司机,就是为了可以走全国,看哪里更适合悬崖跳水。可跳来跳去,他却发现,感觉最好的还是家乡的镜泊湖。“这里悬崖高度适中,水量四季各有特点,尤其是冬天,站在洁白的冰瀑布上纵身一跃,进入潭水中你会发现它是有温度的,黑龙潭的冬季水温一直保持在8℃左右,非常舒适。”狄焕然说,从瀑布的崖顶跳下,能俯视到很多“别样美景”:水量大时周围波澜壮阔,水量小时周围秀美迷人。飞跃、俯冲,迎着翻滚的浪花,“拥”向成群的鱼儿,那一刻,感觉自己是燕子、是鹰,“飞”在天地之间……
每次跳水前,狄焕然都会做好腿部拉伸,说这样才能确保姿势的优美,“在摄影者的镜头里,你看我的姿势,真的就像一只燕子。”最神奇的是,镜头里,在阳光、水量、周围环境的作用下,狄焕然竟融入了不同的色彩之中,有时是淡蓝色的背景,有时是碧绿色的,如果上游经历过山洪,这就变成了金色。
很多人都问他“这样,有危险吗?”答案是肯定的,但对跳了37年的狄焕然来说早已驾轻就熟。而且每次瀑布跳水,尤其是在不熟悉的地方,他都要事先查看地形,崖壁上突出的岩石,不能超过3米,而且得计算蹬力,确保跃出去的距离在5米以上,这样才是安全的。“瀑布下的水,深度也不能太小,我的极限是1.5米抬头、回臂、浮出水面。这期间还要掌握好浪和旋涡,防止被推向崖壁一侧……”用狄焕然的线%的把握,才算是探险者。
在外人看来,狄焕然每天这样“飞”是为了表演,只有他和他的“新晋伙伴”胡龙涵知道,这是一种人生——“每天像鸟儿一样,亲吻和拥抱自然”。
23岁的胡龙涵是一个湖南小伙,专业运动员出身的他,不仅在湖南省运会中获得过冠军,还是国家健将级跳水运动员。几年前,小胡就在网上看到过狄焕然瀑布跳水的视频,不但有感于“这里真美”,也对狄焕然的勇气感到佩服。当时,在他看来,跳台考验的是竞技技术,而跳瀑布,则是极限运动者的挑战精神。后来,他机缘巧合来到这里,才知道瀑布跳水也是大有学问的。
“在这跳水和以前训练是完全不一样的,除了周边环境、水温和气温的因素,也担心过安全问题。转而一想,狄老师在这里跳了三十多年,风险系数肯定比自己想的高,但克服恐惧还是有一个心理过程的。”尤其是北方的冬天,站在零下二十几度的冰面上,对这个南方小伙来说,的确是一个考验。“狄老师教我怎么热身,怎么在丰水期躲避旋涡……我们成了亦师亦友的朋友。”小胡在这里已经一年多了,他说,从瀑布纵身飞下,恰巧有彩虹出现时,真的就感觉自己“飞”入了童话世界,这是他在专业训练中从未有过的体验,也是吸引他留在北国的原因。
起跳,空中翻转,小胡的“专业竞技性”也让狄焕然很欣赏,他说,这是悬崖跳水的另一种“打开方式”。为确保“精彩不容错过”,镜泊湖旅游集团副总经理赵虎颖告诉记者,今年为严格进行疫情防控,防止游客聚集,他们将跳水表演的频次由每天两场增加到四场分散人流,到7、8月旺季时,或将调整为一天六场,希望更多游客爱上镜泊湖和火山口国家森林公园的迷人风光。